美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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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可她活着，我至少还有希望，

现在她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蜷缩在沙发上不吃不喝过了很久，终于等来了程野，

“我可以答应你，一辈子不出去，但我要办我妈的葬礼。”

我浑身虚脱，嗓音沙哑。

程野答应我了，“好。”

至此程野的复仇应该彻底完成了。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窗外暴雪纷飞，银光素裹，映的屋内也很亮堂，我看到玻璃窗倒映着我近乎透明的脸色，

这些年坚持的心气，好似一瞬耗尽。

那天，我们好似放下了所有仇恨，程野煮了粥，一勺勺喂我，

我吃一半吐一半，他也异常耐心，

“要是当初我们是真的就好了。”我感叹。

程野不冷不热道，“也不是不能变成真的。”

一辈子做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满足他的特殊癖好吗？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你说会跟我求婚，会跟我一起去雪山，会跟我白头到老，”

“现在其他不求，等办完葬礼，我们就去雪山好不好。”

“还有我最近总是睡不着，头疼的近乎要裂开了，你能不能去医院帮我开点睡觉的药。”

“好。”

程野出奇的好说话。

吃了两口我就累了，却依旧睡不着，

程野开车出去了，

果然带回了安眠药。

偶尔程野会将安眠药溶进水里。

日复一日，他终于放松警惕，

葬礼办完后，我刚好凑够整瓶安眠药，窗外初雪消融，很美的景，可惜母亲再也看不到了，

我也不想看了，

合上窗户，我给程野发了一条短信，“京宴那家酱鸭很好吃，今天想吃，可以带一份回来吗？

“我给你做了饭。”

“好。”

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错，竟然答应了。

那家排队要很久，程野这次我们不用再见了。

母亲生前委托人看管一份文件，要在她死后，才能给我。

是一份录音文件，还有当年案件的卷宗。

足以证明母亲是无辜的。

多可笑。

那程野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他复仇错了对象，我就知道他跟我一样可悲。

爱跟恨同时在眼前消散。

我将一整瓶的药倒进嘴里，很苦涩，却也很寂静，脑袋里第一次这样安静。

最幸福的时候早已经有过，可惜当时寻常。

是我熬不下去了。

意识消弭的那一刻，我听到吵闹的电话铃声，在耳边一遍遍回响，透着焦急与绝望……

还有程野嘶吼慌乱的声音，“盛南枝……”

8

醒来后，我感觉自己忘掉了很多事。

忘掉我是谁。

忘掉怎么吃饭。

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面容。

窗外的阳光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