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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邓仁高觉得自己也不该多问了。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她都选了自己。“到时候你住进去，我再给你买两个小丫鬟。等明年二月放榜，咱们就成亲。”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婚事不用林府操心，我攒了些体己钱，虽不多，但也够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他这一番话，让令姜更确定自己没有选择错。她是曾经喜欢过阿青，可现在已经回不去乾州小院了。现在的林雍维是权倾朝野的大公子，而她是人人轻贱的寡妇苏氏。两人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怎么也凑不到一起去。云泥之别，如何相配？她不想走坎坷的富贵路，只想要自在的烟火日子。令姜望着邓仁高真诚的眼睛，忽然觉得眼角发烫。暮色沉沉地压下来，丹墀居的书房里未点暖炉。林雍维独坐案前，半张脸隐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窗外最后一缕天光消尽时，他眼里的温度也跟着褪尽了。烛芯"啪"地炸了个灯花，爆裂声惊不破这一室死寂。他盯着跳动的火苗，瞳孔里像结着层冰，映出的火光都是冷的。聂合躬身立在门边，瞥见主子搭在案上的手，一动不动。“主子，要传膳吗？”没有应答。聂合抬眼偷觑，正撞上林雍维转来的目光。那眼神寒浸浸的，像淬了毒的剑锋。案头密报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假成亲"三个刺目的字。林雍维忽然勾唇，笑意未达眼底，反把本就锋利的轮廓衬得更森然。烛火将林雍维的身影投在墙上，扭曲成一个巨大的阴影。“不用传。十二，你把花园里的话，一字一句说给我听。”林雍维的声音平静无波。十二不敢抬头，将假山后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出来。每说一句，就觉得周遭的寒气更重一分，仿佛要冻成冰窖。“假成亲。”林雍维缓缓重复这三个字，指节敲击案几的节奏越来越快。令姜当时来京中寻他，眼中的情意难道都是伪装？他不信。不过都是变心找的借口罢了。“好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他冷笑一声，手中的茶盏“咔”地裂开道缝，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十二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十二。”林雍维的声音忽然放轻，带着种诡异的温柔，“去把暗室清理出来。”暗卫心下一惊，咬着牙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