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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第1页）

9沈如晦早年便见过谢辞景。说起来，谢辞景还算是他的恩人。那时沈如晦刚被接回侯府不久。身为外室子，常被府中旁支的子弟欺负。某次他被堵在假山后挨打，是路过的谢辞景解了围。谢辞景是江南谢家嫡长子，那时随父辈来京拜访，身份尊贵。侯府里没人敢违逆他。谢辞景扶他起身，替他擦去脸上的泥污，还偷偷从宴席上拿了只炙鸭给他。那是沈如晦回侯府后，吃的第一顿饱饭。临走前，沈如晦问他姓名。他没答，只回头留下句话：“你若一味忍让，永难得到想要的。”“出身无法选择，却能为下一代择个锦绣前林。”这句话，沈如晦记了十多年，也奉行了十多年。所以当年叶含烟趁他醉酒缠上他。后来又说怀了孩子时。他第一反应便是不能留。他心中早已认定，未来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林清芙，是与他有婚约的我。可后来，叶含烟却偷偷跑了。并非我以为的“被他送走”。那些年叶含烟消失的日子里，沈如晦心里始终压着这事。每次见我，都藏着几分愧疚。久而久之，竟开始躲着我，不敢与我对视。直到我父亲主动提议商议婚期的那晚，他收到了叶含烟的信。还有一张女童的画像。那孩子眉眼间，竟与他有七分相似。那一刻，沈如晦便知道。此生与我再无可能。可他仍存着念想，想与我拼一个未来。毕竟我是他爱了多年的人。是他在最狼狈、最无助时，唯一陪在他身边的珍宝。可最后，他还是亲手将这份珍宝，摔得粉碎。沈如晦渐渐不爱回侯府了。任凭叶含烟让阿囡怎么哭闹，他都不再像从前那般妥协，更不受她的逼迫。叶含烟唯一的依仗失了效，彻底慌了。不知是谁给她透了话。沈如晦书房里存着军务账册与商事文书，皆是要紧之物。若这些东西出了差错，他必定会立刻回府。叶含烟已是走投无路，便想再搏一次。就像当年趁他醉酒缠上他，才换来了这几年的侯府主母风光。她哄着阿囡拿来一只蜡烛，径直扔书房的书案上案上堆叠的账册、文书瞬间被火吞噬。随后她又让人快马去给沈如晦的属官传信，谎称书房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