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刻意的、训练有素的遗憾表情。杨总,这是您办公室的新锁钥匙,领导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按照新规定,南向办公室需要调整给业务部门使用。我点点头,没说什么。那把黄铜钥匙在我掌心停留了片刻,还带着我体温的余热。三十二年来,我收集了无数把钥匙——档案柜的、会议室的、项目资料室的,甚至老办公楼顶楼那间很少有人知道的储藏室的。一把接一把,它们曾代表着我在这个庞大机构中的位置和权限。现在,最后一把也交出去了。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钥匙齿痕上摩挲了几下,然后把它轻轻放在小张早已摊开的掌心上。他的手掌很软,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年轻人的手。需要帮您搬东西吗小张问道,语气里的如释重负几乎掩饰不住。不必了,没什么东西。我说。确实没什么。一个用了八年的紫砂茶杯,杯身已被茶渍染成深褐色,那是老部下小王去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