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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像刀子,割在脸上不留痕迹,却能把人活活削成白骨。
夜陵的脚步没有停。
每一步都像踩在冻土深处的神经末梢上,震得她脊椎发麻。
肩胛处的伤口早已凝结又裂开,血浸透了作战服,在低温中结成硬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痛。
她背上是那具冰冷的儿童尸身——轻得像一片雪,却又重得仿佛压着整座极北的真相。
老冻半截身子埋在冰里,只剩一只眼还能转动,被绑在她身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一面残破的战旗。
小霜跟在最后,哮喘让她每走十步就要停下来喘一次,手指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医疗包,不肯掉队。
“到了。”阿巴终于停下,声音沙哑如风刮过铁皮。
前方,雪幕裂开一道口子。
铁脊哨。
一座被时间与风雪啃噬殆尽的边防营,像一头冻死的巨兽,半埋在冰层之下。
断裂的墙体如肋骨般外翻,锈蚀的哨塔歪斜指向天空,门牌在狂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声响,字迹斑驳,却仍可辨认——铁脊哨,编号07。
夜陵没说话,只是抬脚踹开被冰封住的铁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像是某种沉睡之物的叹息。
营地内部出乎意料地保存尚可。
地热管道还在运行,虽然微弱,但墙壁触手尚有余温,足以让冻僵的躯体不至于瞬间失温。
老铁迅速检查结构,眉头紧锁:“墙体龟裂严重,雪压超过临界值,随时可能塌。”
“清点物资。”夜陵下令,声音冷得像冰锥。
小火立刻扑向通讯台,手指在频段旋钮上快速拨动。
可耳机刚戴上,一阵低频嗡鸣便钻入耳道,紧接着,是一段录音——
一个七岁女孩的哭声。
断续、压抑、带着剧烈颤抖,像是在极寒训练舱里被反复电击后的崩溃低泣。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逃……求你们……别关灯……”
夜陵瞳孔骤缩。
那是她。
七岁那年,在“夜枭”训练营的第一次淘汰考核,她因恐惧黑暗而崩溃,被录下声音,作为“心理弱点样本”存档。
她以为这段记录早已销毁。
可现在,它回来了。
从风雪深处,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被精准投放,直击神经。
她猛地扯下耳机,切断听觉输入,可那哭声仿佛已钻进颅骨,在脑髓里循环播放。
眩晕袭来,膝盖一软,她单手撑地才没倒下。
“雪葬调。”阿巴低声开口,眼神凝重,“传说中‘雪中人’的招魂曲。它不sharen,它让你自己把自己冻死——想起最冷的夜晚,心就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