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石雕艺技法----圆雕(寿山石雕雕刻技法)
圆雕又称立体雕,是艺术在雕件上的整体表现,观赏者可以从不同角度看到物体的各个侧面。它要求雕刻者从前、后、左、右、上、中、下全方位进行雕刻。它是寿山石雕最古老、最基本的技法,也是“东门派”的主要技法。
寿山石的圆雕始于南北朝。20世纪50年代以来,在福州地区陆续发掘出的南北朝时期的殉葬品“人兽俑”等,就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原始的寿山石圆雕作品。据相关资料研究分析,圆雕自南北朝以来一直是寿山石雕的主要技法,即使到了清初寿山石雕昌盛时期,雕制人物、动物也仍然以圆雕技法为主,只是这一时期的圆雕技法和古远的南朝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作品的艺术水平也是天差地别。享有盛名的杨玉璇、周尚均、魏汝奋、魏开通、董沧门等,虽然雕刻风格各异,却都是圆雕大师,他们的许多圆雕作品也都成为传世之作。如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杨玉璇的《僧人卧像》、周尚均的《弥勒》、魏开通的《伏虎罗汉》等十几件寿山石雕作品。以及上海博物馆、天津艺术博物馆和福州市博物馆收藏的杨、周、魏、董的传世之作,都显示了清初寿山石圆雕技艺的高超水准。如魏汝奋的《数珠罗汉》,人体比例准确,坐势自然舒展,神态悠然自得,面额饱满,鼻宽且丰,两眼微闭,两唇微翕,欲言又止,表情异常生动,衣纹用刀十分流畅,富有动感,不论前观还是后看,都显得和谐自然,堪称圆雕杰作。从《数珠罗汉》还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石雕艺人已善于利用巧色。他们不仅懂得用石材的有色部分雕刻外披的袈裟,用无色部分雕刻罗汉肌体,有的还在罗汉打坐的蒲团上描花巧填金粉。一代宗师杨玉璇还在罗汉服饰上镶嵌宝石,用以衬托雕像,使之瑰丽多彩。
清同治和光绪年间的“东门派”鼻祖林谦培,也是一个圆雕高手。他的圆雕作品多以仙佛人物为题材,风格受杨璇影响,并有明代德化瓷雕高手何朝宗的遗风。造像着重传神,造型颅硕身短,形象比较肥硕,衣纹如行云流水,临风飘荡。“东门派”传人林元珠、郑仁蛟、林友竹等也是圆雕高手。林元珠还在圆雕的基础上,创造了人物和山水相结合的“立体雕”,用来表现民间传说、神话故事和戏曲情节。郑仁蛟则吸收木雕、牙雕、青石雕的长处,融于寿山石圆雕之中,使其风貌焕然一新。
古代的寿山石圆雕作品多是独立的个体,如仙、佛、猪、羊、马等,体积也较小,通常是摆放在案几上的小雕件,或当扇坠、链坠等装饰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寿山石雕的题材不断拓宽,石雕技法也不断丰富发展,在圆雕技法的基础上,出现镂雕、链雕。在表现内容上,也由独立的个体发展到人物、动物和山水等相结合的大型群雕,这就使得圆雕从技法到作品内容都更加丰富和完善。同一件圆雕作品,往往是圆雕、镂雕、链雕等多种技法融会贯通。如“东门派”大师冯久和雕刻的《猪崽满圈》,以一群母子猪造型来反映农家生活的兴旺发达;陈敬祥的《求偶鸡》,以群鸡亢奋恣肆的形态和刀法的创新独到,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郭功森的山水雕《武夷风光》,集闽山闽水于咫尺之间,以小见大,意境无穷;林亨云的群鱼雕《海底世界》,无水鱼游,怡然自得,令人浮想联翩;林发述的《三仙醉酒》,似醉非醉,如诗如画;林廷良的《九宝连环章》,环环石链动,九章喜相连;王祖光的《荷花观音》端庄娴静;还有《长征组雕》、《红色闽西组雕》、《井冈山会师》、《更喜岷山千里雪》等等,这些艺术精品都是他们利用大体积的五彩斑斓的高山石创作,在纯熟运用圆雕技法的基础上,融合其它技法完成的,是寿山石雕从造型、题材、技法到巧色利用上的重大突破。
由于圆雕作品极富立体感,生动、逼真、传神,所以圆雕对石材的选择要求比较严格,从长宽到厚薄都必须具备与实物相适当的比例,然后雕师们才按比例“打坯”。“打坯”是圆雕中的第一道程序,也是一个重要环节,特别是大型的圆雕作品,还需要先在泥土上“打坯”,待修订完“泥稿”后,再正式在石材上“打坯”。“打坯”的目的是确保雕品的各个部件能符合严格的比例要求,然后再动刀雕刻出生动传神的作品。
圆雕一般从前方位“开雕”,同时要求特别注意作品的各个角度和方位的统一、和谐与融合,只有这样,圆雕作品才经得起观赏者全方位的“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