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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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苏沐雨，兑现过期的承诺，只会徒增恶心！」

苏沐雨攥紧我的手，良久笑了。

「你不是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对你们改变态度？

「你妈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是她蹉跎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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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我恨你们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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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砸得我头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

「不可能？或许你可以回老家看看，说不定能翻出一张车票。

「她就是坐着那趟车去见的我母亲，也是那时对母亲隐瞒了我的身份。」

喉间哽着，说不出话。

原来那些年她过得从来不开心，她认为是妈拖累了她。

「苏沐雨，你觉得是我们欠你？」

「不然呢？」

她回答得那么快，那么理所当然。

我笑着笑着，眼前一片朦胧。

「我明白了，所以你不打算放过我，对吗？」

苏沐雨点了根烟，云雾里看不清神情。

「错不在你，可你妈已经死了，现在要由你来补偿。

「陆哲，我要你陪我三年。」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无路可走。」

苏沐雨拭去我眼角的泪，把房卡塞进我手里。

「乖，明天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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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能一直陷在回忆里的，那是个深渊，会让人彻底迷失。

我坐车去了青城区，回到这个我一度不敢再去的旧日故居。

再度踏进这里时，心情竟有些平静。

木门吱呀撞在墙上，身上落了一层灰。

走进妈的房间，那个上锁的柜子已经坏了，掉下一半门。

打开柜子，里面装着些让人记忆犹新的东西。

我幼年用过的一块口水巾，家里常备的替补纽扣，还有……

曾经苏沐雨送给她的一支钢笔。

翻到最底下，我终于看见那张车票，从青镇到南麟市。

苏家就在南麟。

苏沐雨白天的话在耳边响起，字字劈凿想让我接受这个事实。

回忆在脑海里不断叫嚣，逼着我想起五年前火车上对妈的那句话。

「你难道像苏夫人说的那样根本不是去看苏沐雨，而是为了

——」

我低笑一声，掏出手机。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苏沐雨些许愉悦的嗓音。

「陆哲。」

那天火车上没能好好告别，成为我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无数次午夜梦回，我都希望改变那天脱口的那句话。

我希望那时的我能信妈，也同样如同今日。

我笑了笑，轻声说。

「苏沐雨，我不会再信你了。

「你可以试着强留我，留给你的会是一具尸体。」

那头骤然一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哲，你在哪儿？」

打火机滚落在地，金红的火舌舔上身后窗幔。

我坐在沙发，望向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