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把病房照得像个巨大的冰柜,墙壁上的水渍在光影里扭曲成狰狞的纹路。周兰坐在病床上,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绷带,每动一下,左肋下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根烧红的铁丝穿过骨头。她低头看着缠着厚厚纱布的胸口,指尖能摸到绷带下凸起的轮廓。第三根肋骨,医生说断了。这个数字像个冰冷的烙印,烫在她的意识里。第一次是两年前,他喝醉了酒,推搡间她撞在茶几角,断了尾椎骨;第二次是半年前,他嫌汤太咸,瓷碗砸在她膝盖上,留下碗口大的淤青。而这一次,他攥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时,她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像根枯树枝被生生撅折。记忆突然跳回十年前。民政局门口的阳光金灿灿的,张磊单膝跪地,举着枚银戒指,说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衬衫,眉眼干净,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周兰当时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