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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晨光里狂少（第1页）

张浩然的指尖在兰博基尼huracán的碳纤维方向盘上停顿了03秒。仪表盘显示7:17，比往常提前了整整23分钟。副驾座位上摊着林晓月的米白色羊绒披肩，流苏随着车身细微的震动轻轻摇晃，像某种温柔的钟摆。

这是他们和解后的里两个交叠的背影，完整记录着他们从误解到和解的全过程。

还没动笔？林晓月端着两杯拿铁走进来，发梢还带着室外的微风。她今天穿了件靛蓝色工装围裙，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油彩——那是上周他们合作完成终章时留下的痕迹，她坚持不洗，说要留作纪念。

画布中央不知何时被贴上了一张便签，上面是林晓月娟秀的字迹：每个终点都是。张浩然想起三个月前，当他那幅画被一位神秘藏家看中了。出价是我们预期的三倍。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张浩然的反应，但我拒绝了。

张浩然终于放下画笔，转身时撞翻了身后的颜料盒。钛白、赭石、群青各种颜色在地板上晕开，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色彩爆炸。这个场景如此熟悉，让他瞬间回到那个暴雨夜，林晓月也是这样撞翻了他的颜料，蓝色颜料在白色画布上蔓延，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为什么？他听见自已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晓月走到窗边，轻轻拨开百叶窗。楼下画廊门口，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正仰着头指指点点，他们的书包上挂着迷你画板挂件——那是美术馆文创店仿照《我的乘客》系列推出的周边产品。因为有些作品，应该属于更多人。她转过身，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比如，我们的新系列。

方向盘上的承诺

暮色四合时，兰博基尼停在了山顶观景台。城市的霓虹灯在远处铺展开来，像打翻的珠宝盒。张浩然从后备箱取出野餐篮，里面是林晓月亲手让的提拉米苏，还有一瓶1998年的勃艮那天。她把照片轻轻塞进他的西装内袋，我想，这大概是《我的乘客》最特别的新角色。

远处城市的烟花突然绽放，将夜空染成绚烂的金色。张浩然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突然明白所谓永恒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像这幅不断延展的城市夜景，每一刻都有新的灯火点亮。他想起那些独自在副驾度过的漫长夜晚，那些无法言说的孤独与悔恨，原来都是为了此刻的圆记让铺垫。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张浩然悄悄调整了车载导航。目的地不再是某个具l的地址，而是简单的两个字：家。副驾驶座上，林晓月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匀而温暖。仪表盘的幽光映照着她熟睡的侧脸，也映照着那个终于被填记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