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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刺鼻的消毒水味将我从混沌中唤醒。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我动了动，浑身酸疼，左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上面打着厚厚的石膏。“姐！你醒了！”林木惊喜地看向我，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了很久。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旁边椅子上打盹的奶奶。她的脸色惨败，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迹。我伤了她，她却没有把我扔在沟里等死，反而背着我，把我送到了镇上最好的医院。为什么？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真的爱我吗？可妈妈明明说奶奶重男轻女，我一个女孩，怎么可能会得到她的爱？！。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奶奶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我醒了，眼里瞬间亮起光彩。“囡囡，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脚踝骨折了，还有点发烧，吓死奶奶了！”她说着，就想伸手来探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躲开了她的触碰。奶奶的手僵在半空中，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病房里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奶奶对不起。”我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看她手臂上的伤。“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奶奶收回手，声音沙哑：“是奶奶不好，没照顾好你。你要是你要是真不想待在这儿，等你伤好了，奶奶就送你回去。”回去？回到那个把我当成眼中钉的女人身边？那曾经是我期盼的，可心里为什么会抗拒呢？好像这个重男轻女的奶奶，比妈妈好多了，她会爱我吗？会不会妈妈说的都是假的？我的心越来越乱，嘴唇哆嗦着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我那用剪刀划伤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奶奶眼睛里泛起水光。她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因为你是我孙女，是你爸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我疑惑的问道：“我爸？他不是为了别的女人早就不要我和我妈了吗？连看都不愿意来看我，怎么还记得我这个血脉？”“你妈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奶奶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囡囡，有些事，本来我答应你爸，烂在肚子里也不说的。但现在看来，要是不说清楚，会毁了你一辈子。”她顿了顿，声音悲伤：“你爸不是陈世美，他没出轨，也没不要你们母女。”“当年是你妈迷上了dubo，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你爸辛辛苦苦跑车赚的钱，给你攒的学费，全被她偷去还了赌债。”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怒吼出声：“不可能，我妈说我爸是跟一个有钱的寡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