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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醉山羊酒馆的大堂里只剩下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和老板娘芙拉中气十足的嗓音。
她壮实的身影在桌椅间灵活地穿梭,像一艘忙碌的拖船,熟练地将散落的碗碟“归位”到手中的大托盘里。
“起来了,起来了!”
“谈正事的爷们儿,都给老娘挪到窗边去,别耽误我收拾桌子。”
芙拉老板娘一边用抹布粗鲁地擦着安德列波夫和鲁金斯基刚离开的桌面,一边朝他们喊道,语气直接但是却并不令人反感,反而带着一种矮人式的爽利。
安德列波夫对鲁金斯基无奈地笑了笑,端起各自的酒杯,从善如流地转移到了靠窗的那张略显僻静的小桌。
马洛克他们也逐渐跟了过来,大家围坐在这里准备商讨今天的行程。
马洛克此时微微佝偻着身子,仿佛这样能让自己不那么显眼,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即便被安德列波夫提醒了很多次也没来得及改掉。
他先主动上前帮鲁金斯基拉开了椅子,然后才在自己座位边缘坐下,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地在大腿上搓了搓。
等到大家都坐定,短暂的沉默被窗外的隐约汽笛声打破。
此时不知道什么情况,之前还在滔滔不绝谈事情的鲁金斯基和安德列波夫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马洛克其实很羡慕他们那种能够高谈阔论的样子,他没怎么读过书,但是却知道读书的好处。
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只要是读过书的人,都是能摆弄地了那些复杂的大机器的。
能摆弄得了机器,就能获得更多的报酬。
之前的时候他们厂里有台机器坏了,就是请了个大工程师过来修理。
人家来了之后,只是随便在机器上边划了几条线,然后告诉他们的主管哪些零件改换了,说罢之后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洛克清楚地记得,那天为了伺候这位工程师老爷,他们车间主管和几个工头全程都是点头哈腰的。
而且后来还听说,人家就是划了几条简单的线条,就赚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报酬。
马洛克和其他有些工人不一样,他很尊重有文化的人,同时也有些期望自己能够从这些文化人身上学到点什么。
他之前很羡慕安德列波夫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演讲的样子,刚才也有些羡慕鲁金斯基高超的理解能力,总能在安德列波夫说出下一句话之前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
当然这还不算最厉害的,听这两位说过,那位他一直没有见过的叶列茨基先生才是最有学识的。
据那两个矮人吹牛的时候说过,那位叶列茨基曾经建造了一个比四五层楼房还高的大大机器人,然后一炮把帝国的飞艇给轰了下来。
那个飞艇有多大呢?
当时已经喝醉的博罗姆说,他亲自见过飞艇的残骸,那高高的龙骨比6层楼都高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喝醉的矮人说出来的话有一半是扯鬼的,而剩下那一半就是些没有营养的醉话、咕噜话。